陕西原创歌剧《大汉苏武》赏析

来源:视界观网    作者:王颖   发布时间:2020-04-21 14:50:31
为民族精魂而歌
  ——陕西原创歌剧《大汉苏武》赏析
  文/王颖
  歌剧《大汉苏武》是一部描写汉代人物的原创歌剧,它的首演标志着《张骞》《司马迁》《大汉苏武》“大汉三部曲”集结完成,从而成就了陕西歌剧艺术家们“大汉三杰”的歌剧梦。歌剧情节集中凝练、细腻完整,叙事线条清晰,冲突强烈,角色刻画深刻精准,艺术情感深沉饱满充满张力,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中通过苏武留胡不辱使命的气节,把十九年间一段兵戈动荡的历史与赤子风骨展示给观众,让观众沉浸在强烈的艺术享受和历史回望之中。
  苏武的故事是一曲忠诚的千古绝唱
  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。古往今来有多少仁人志士为了心中的理想与气节,视死如归,为国捐躯。汉天汉元年,彪悍长期侵扰,长达百年的战争使两国百姓深受战争蹂躏,生灵涂炭,苦不堪言。真诚和善良是一个国家不倒的长城,真诚和善良是一个国家无敌的甲兵,苏武受命出使匈奴,把汉民族的友谊带到北方草原。
  单于用草原上最虔诚的礼仪为和平的使者献上美酒,匈奴骑士彪悍的舞姿和着牧羊姑娘夜莺般的歌喉,人们沉浸在难得的祥和之中。然而,匈奴内部发生了谋反事件,汉使副将张胜参与其间,累及苏武。单于自认受到欺骗,他将愤怒仇恨投向苏武,通过羞辱苏武宣泄对大汉的怨恨,苏武为大汉和匈奴永修太平,带着和平的愿望而来,受此羞辱“屈节辱命”挥剑自刎捍卫尊严,表达对故国的忠诚。
  苏武誓死捍卫大汉尊荣,他的忠诚和气节使单于即倾慕又痛恨。面对誓死捍国的苏武,单于发出“救活他不让他死,我要折磨他;救活他不让他死,我要得到他。”的咆哮。单于把苏武比作天上璀璨的恒星,这颗星身上的忠诚与气节是每一个君王都想拥有的臣子。单于用高官厚禄、妙龄女子诱惑苏武,又用冰天雪地,严寒酷暑来摧残他,把他流放到贝加尔湖牧羊,要用漫长的岁月消弭他的傲气,用无尽的黑暗摧毁他的希冀。苏武十九个春秋不离大汉的符节,坚守着对故国的忠诚;李陵战败归顺单于受命劝降,得知已家破子亡、母亲愤怒归天的噩耗,苏武肝肠寸断,悲痛欲绝,但对朝廷的忠诚痴心不改。他持节牧羊十九年,终于等到匈奴与大汉修好的消息,狡黠的单于依旧想用亲情拖住他,苏武割舍了对妻儿眷恋,高擎着旌旄已经完全脱落的大汉符节,毅然踏上回归故土的忠诚之路。
  在矛盾冲突中塑造有血有肉的艺术形象
  多样化的戏剧冲突贯穿《大汉苏武》全剧,该剧紧抓内外两重矛盾冲突,在矛盾冲突的发展过程中,展示人物性格,塑造有血有肉的艺术形象。
  苏武与李凌的冲突形成鲜明对比。在对待匈奴的观点上,武将李凌为击退匈奴征战多年,对匈奴单于非常了解,在他看来“单于喜怒无常,乖戾狡诈;匈奴人蛮横彪悍,征服他们唯有刀剑。”
  “刀剑止不住流血的伤口,铁甲扑不灭复仇的火焰。”向往和平的苏武则认为:“真诚和善良是一个国家不倒的长城、无敌的甲兵。”李凌以五千薄兵迎战匈奴八万铁骑,虽杀敌万余,但苦于没有后援,弹尽粮绝被俘。 汉武帝怒其没有战死沙场,投敌辱国,降罪灭门。李凌伤心绝望,归顺单于。苏武为永修和平出使匈奴,因副将参与单于内部叛乱被扣留,朝廷听信谣言,使苏武一家灭门。痛苦撕扯他的心扉,蒙冤的生存是一种苦难,多少次他在站在地狱的门前,僵死在死神的掌中,但是为了大汉的尊荣,为自己的声名,他在虎狼之地苦苦坚守,持节不辱。
  苏武终于等到“匈汉修好”的消息,而李凌却因一念之差永远背负背叛的耻辱,“一失足成千古恨,背叛的耻辱让我疯狂”李凌拔剑自刎前哀叹:“悲哉,李凌,胡尸汉家,孤魂何处容?”悲哉,汉将李凌,壮哉,赤子苏武。歌剧通过对苏武、李凌类似遭遇不同结局的细腻刻画,在戏剧冲突的对比中使人物思想格局,风骨气节高下立见。
  苏武与单于的冲突。苏武与单于的冲突是弱势与强权的抗争,是卑劣与高尚的较量,同时也承载着单于对汉朝的仇恨。单于征服不了大汉,也无法让孤零零的苏武屈服,他对苏武即敬慕又憎恨,敬慕苏武的风骨与气节,作为君王,他多么渴望拥有如此忠诚的臣子,歌剧中单于将苏武比作璀璨的恒星,一遍遍唱到:“……这颗璀璨的恒星。”他用高官厚禄和美色收买苏武,被拒绝后愤怒的火焰在单于胸膛燃烧。“也许有人能够承受肉体的痛苦,但无人能抵挡心灵的绝望”单于唱到:“我要让你绝望,永远没有回家的希望,让你变成孤魂野鬼,忘掉自己是谁生养。”他把苏武流放到寒冷的贝加尔湖,又派人去长安散布苏武背叛的谣言,施加给这颗“璀璨的恒星”无尽的肉体折磨和精神摧毁。苏武受辱曾两度自刎,在冰天雪地的贝加尔湖畔牧羊守志……在单于与苏武的一次交锋里,在强权与微薄、卑鄙与高尚的戏剧冲突中,人物的铮铮铁骨中民族精神站立起来。
  内在自我的冲突进一步塑造人物精魂。寒风呼啸在沉寂的旷野,飞雪封冻了无边牧场,在荒凉寒冷的贝加尔湖畔,苏武唱到:“饥饿像野狼獠牙,掏空我饿毛孔;寒冷像猛虎一样,吞噬着我的身骨;恐惧像魔鬼一样,惊颤着我的魂灵。”他无数次昏倒无数次苏醒,精神希望的毁灭让他觉得“死亡是一种解脱,生存是一种苦难。”忠诚无法飞越千难万阻,无边飞雪无法洗脱蒙冤的声名。虽然朝廷已将此时的他视为罪人,家乡已无亲人,但苏武坚信自己的言行代表大汉尊荣,他要持节坚守,不辱使命。
  “泪水不停的流淌,思念撕碎了我的胸膛,符节啊符节,回家的路还有多远,还有多长。”这无望的质问与呐喊,伴着肉身的苦痛折磨,苏武留胡节不辱的汉家赤子的风骨昂然挺立,共日月璀璨。
  吟唱之美彰显陕西声乐实力
  在埙乐幽深哀婉的引领下,一场华丽的声乐盛宴就此打开,伴着武士的腾挪跳跃,一声亢厉高昂的秦腔嘶吼把观众引向遥远的时空……
  在两个多小时的观赏过程中,多次被歌剧如此庞大的阵容和精湛演绎感动,苏武、单于、李凌、索仁娜的演唱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。苏武扮演者米东风,是大名鼎鼎的男高音歌唱家,曾在歌剧《司马迁》《张骞》中饰演司马迁、张骞。在《大汉苏武》中,年近花甲的米东风扮演苏武,在剧中台风细腻老道的他是那样地全身心地投入,感人至深的戏剧表演和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演活了剧中人。他的歌声大气浑厚,宽大,明亮,穿透力和戏剧感染力非常强,带给人高级的艺术享受。青年男高音演员薛浩垠在歌剧《大汉苏武》中饰演苏武(B角),薛浩垠声音漂亮,状态极佳,以自身的演唱彰显了陕西声乐整体实力的不一般。
  李凌的扮演者张海庆,是总政歌剧团,男中音独唱演员,曾参演《太阳雪》《花木兰》《永不消逝的电波》《江姐》《冰山上的来客》等歌剧、音乐剧,并担任主要角色。在歌剧《大汉苏武》中,李凌戏份不轻,在李凌与苏武的多次碰撞中,无论是开篇“主战还是修太平”的阐述,还是剧中劝降时的争论演唱与表演都无比精彩。特别是李凌自杀时与苏武的二重唱音乐,戏剧冲突跌宕起伏,悲壮,好听,使人心碎,一句:“什么是忠诚”更耐人寻味。青年男高音演员强镔在剧中饰演李凌(B角),曾多次参加陕西省重大演出活动,多次获奖,在剧中也有精彩的表现。
  男低音歌唱家、中央音乐学院声歌系教授、硕士研究生导师彭康亮,在歌剧《大汉苏武》中饰演单于。单于与苏武的冲突贯穿该剧始终,场上的单于心思多变情绪饱满:“救活他不让他死,我要得到他。”“消弭他的希冀,用无尽的黑暗,让他屈膝。”以及和声部分反复多次唱出“我要得到他”“原谅我吧”,以这样的唱词和情绪完美演绎出单于穿梭在仰慕惜才、憎恨虐才以及内心深处对英雄的愧疚之间的狡黠冷酷的人物性格。
  彭康亮及刘观波(单于B角)的精彩表现,对塑造人物,推动剧情发展起到不可或缺的关键性作用,他们情绪饱满的专业演唱带给观众极高的艺术享受体验。
  牧羊姑娘索仁娜的加入,女性的柔韧给歌剧带来缓冲和均衡。青年女高音歌唱家周晓琳,联手国家二级演员郝萌(索仁娜B角)以婉转深情的演唱和表演,为苏武送去妻子的柔情和深明大义。周晓琳的演唱时而像湖中的天鹅,圣洁悠扬,时而像柑橘甜中带酸、带苦。她的歌声把人们带入索仁娜那有甜有苦,伟大又悲壮的爱情之中,让观众为她的命运惋叹不已。
  剧终,苏武回到长安,唱了一句:“母亲,儿子我回来了”,这却是苏武最后一句演唱。这种断崖式突然结束的艺术处理,使人流连忘返,当一束顶光打在苏武白衣银发上,我们看到苏武光明磊落的纯洁之心,周围的红光暗示着苏武血管里流淌的大汉血液。全体大合唱,一句:“汉家赤子风骨千秋,共日月同辉”把全剧推向高潮,让人牢记,苏武品格万世颂扬。
  本组稿件来源于《视界观》杂志第59期“影视聚焦”,《视界观》杂志第59期于2020年3月份出版。
责任编辑:张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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